《瘫痪》
part1
我杀死了一个人,没有特别的缘由,只是觉得他碍眼。杀人后搭上一辆出租车,回到家中。衣服还没来得及脱下,警察便破门而入将我带走。
在审讯室里,警察冷冷地问道:“罗伯特,你杀人的动机是什么?”
我嗤之以鼻,或许我确实有某种动机,但是对于这些蠢货,我懒得开口。这些警察,全是帝国养的走狗,若有机会,我连他们也不会放过。
警察又说了些什么,但是我根本没有在听,突然我感到腿部一阵剧烈的疼痛,骨头断裂的脆响在耳边回荡,我紧闭双眼,咬牙喊道:“你就这点本事?”
疼痛愈发猛烈,意识逐渐模糊,我昏了过去。
恍惚间,我仿佛回到了从前,想起了我的未婚妻,或者说是曾经的未婚妻玛丽。我们相识多年,不知从何时开始相爱,又不知从何时订婚,最后也不知为何分道扬镳。后来我找到她,我问她缘由,她却说她爱上了别人。我怒不可遏,一拳接一拳打在她脸上,直到她倒地昏迷。看着她倒下的模样,竟有些可爱,我将她抱到床上,自己躺在地板上,茫然地思考着未来的日子。
过了一会儿她醒了,歪着头看我。她的脸被我打得鼻青脸肿,滑稽得让我忍不住笑出声。她见我笑了,先是哭泣,继而也跟着笑了起来,我起身抱住她,她还在不停的发抖,然后又哭又笑地说:“没关系的,没关系的,我不会离开你的。”
我猛地清醒,发现自己躺在一条肮脏的巷子里,身上湿漉漉的,腿部仍在剧痛。几个警察抽着烟,朝巷口走去,其中一个像是想起什么,折返回来,蹲在我身旁,怪笑道:“算你小子走运。”
他将半截烟头弹到我脸上,转身离去。我挣扎着想站起来,却发现腿已骨折动弹不得。我捡起那半截烟头,狠狠的吸了一口。
“罗伯特!”
有人在喊我。我费力地撑起身子,看见一个女人推着轮椅朝我走来。光线刺眼,我看不清她的脸。她走近沉默片刻后说道:“你真是幸运,那个人没死,你捅的几刀全避开了要害。”
我听出了她的声音,是玛丽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我不耐烦地问。
她像是没听见一样,扶我坐上轮椅,继续说:“那个人胆子小,怕你报复。我给了他点钱,他便原谅了你。”
那半截烟吸完了,但我觉得还是不够过瘾,于是又把烟头扔进嘴里嚼了又嚼。
她推着我离开了巷子,我能看清她的脸了,被我打过的痕迹依然清晰,可我心里没有一丝愧疚。
part2
奥威尔是个24岁的年轻人,活力充沛,体格健壮,眼中总带着对未来的憧憬。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一片光明,直到遇见了她。
奥威尔的童年平凡得不能再平凡。学业不拔尖也不落后,朋友不多不少,父母恩爱和睦。生活偶有小烦恼,但一觉醒来便烟消云散。那天,他从集市买完生活必需品,哼着小曲走在路上,迎面遇见了艾米。两人的目光交汇,瞬间坠入爱河。
然而即便是最完美的恋爱,也难免遭遇波折。一天,他们像往常一样在去集市的路上幽会,奥威尔却注意到艾米手中多了一封信。他好奇地问:“你还会写信?”
“不是我写的,是从帝国首都寄来的,刚收到,还没拆开。”艾米轻声答道。
奥威尔心中隐隐感到一丝异样,但没再多问。
第二天,他再去找艾米时,远远便看见她坐在路边,手中握着那封信,泪水止不住地流。奥威尔心头一紧,忙问:“亲爱的,怎么了?”
“对不起,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艾米一个劲地重复着道歉。
奥威尔拿过那封信,只是看了一眼便晕了过去。等再醒来时,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,身边除了眼睛哭红肿的艾米,还有一个名叫利特的五岁男孩。奥威尔躺在床上,隐约感到,从此刻起自己的命运已不再由自己掌控。
后来,他们结婚了,利特成了他们的养子。生活依旧平凡,但命运无法掌控的迹象却出现了,他的腿部开始瘫痪。
part3
十年后,奥威尔在帝国大厦第34层工作,坐在轮椅上的他早已习惯了日复一日的忙碌。这一天,他遇到了一个同样坐着轮椅的男人,对方自我介绍道:“我叫罗伯特,有些事想和你商量。”
罗伯特身后的女人悄无声息地离开,室内只剩他们两人。罗伯特压低声音,断续地说道:“机会难得……帝国的腐朽……我们必须……”
窗外,帝国大厦下人潮汹涌,抗议的呼喊声如潮水般涌来,淹没了罗伯特的话语。奥威尔皱起眉头,虽未听清全部内容,却隐约感到对方的话语中藏着绝对的危险。他果断拒绝:“我不感兴趣。”
罗伯特的表情一僵,眼中闪过一丝失望,随即转为敌意。他冷笑道:“你不干也得干,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计划!”
奥威尔皱眉反问:“我不干,你又能怎样?”
话音未落,罗伯特暴怒,从衣服内侧掏出一把小刀,猛地向奥威尔刺去。奥威尔一愣,但随即反应过来,死死抓住他的手腕,将刀按在桌上。两人僵持着,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紧张。
突然,一声沉闷的爆炸声打破了僵局。罗伯特松开刀柄,得意地说:“看来是有人比我先下手了。”
奥威尔还未回神,门猛地被推开,艾米和利特慌张地冲了进来。艾米喘着气说:“帝国领袖刚才在会议上被人行刺了,幸好并无大碍。”
奥威尔松了一口气,转头看向罗伯特。罗伯特面无表情,缓缓说道:“现在你我都是罪人了。”